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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軍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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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輛軍用卡車停在操場中間,後面停了一排大約十幾輛的大巴車。

由於周六周日沒什麽事兒,又沒有朋友沒有作業,所以許哲遠整整在家宅了兩天,除了聽歌就是吃飯,他哪兒也不想去,也是由於對這座城市還不熟系的緣故吧!

但這兩天睡眠挺好,因此許哲遠老早就來到了集合點,背著背包站在隊伍的最後面。

因為要軍訓,所以李唯的姑姑特意派司機來送他們兩小來學校,到了學校這兩小習慣性的勾肩搭背的往裏走,有說有笑的旁若如人。

付原宇負責領隊,因此李唯一進來他就看到了。到了操場吳倩倩就去找自己的班級了…

付原宇過來同李唯小聲的八卦:“餵!我說你女朋友好漂亮啊!你知道嗎?咱們校剛評了幾朵金花就有吳倩倩,你小子艷福不淺啊!”

付原宇帶著羨慕的語氣笑著說!

“滾一邊去!說什麽呢?那是我妹!”李唯有點怒!

“啥?你妹?那你咋不早說呢?大家都以為是你對象呢?”付原宇稍顯詫異又面帶喜色,眼鏡還一直盯著吳倩倩走過的方向!

“滾滾滾滾滾!告訴你,不想死就少打我妹的主意!”李唯劍眉倒數的警告他。

付原宇倒吸了一口涼氣,趕忙說:“沒沒!李唯你別誤會,我不就多看兩眼嗎?”

“多看一眼也不行,趁早死了這念頭!”李唯狠狠的說。

“得!得!得!我以後不問也不看還不成嗎?”

幾句話把付原宇弄得灰溜溜的再不敢說什麽了!

隊伍本來就是按大小個頭排列,李唯想當然的排在許哲遠的後邊,雖然他們不是全班最高的,但他們都愛選擇清凈。

李唯心中暗想:“就算我學習成績暫時不如你?軍訓體育方面你就得看我的了吧?”

想到這裏他的心中不禁暗暗得意!還破天荒的主動拍了一下許哲遠的肩膀打招呼。“嗨!來的挺早啊?”

有這麽一個總是看自己不順眼,又經常找自己茬的人跟自己打招呼,許哲遠雖然不愛搭理他,但人家既然主動了那自己也得表現點兒友善,畢竟今天心情還是不錯的,於是回了句:“你也早!”

話說的有那麽點兒牽強,連正眼都沒看一眼。李唯沒在乎,心想等著瞧…

客車用了40多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駐地,一進部隊就聽見震天響的軍號嘹亮!

“立正!稍息!向右看齊!向前看!”…

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,慷慨豪邁!

男生們都很興奮,因為幾乎所有的男生在小時候都有過想當一個解放軍的夢,穿著軍裝的樣子太帥了!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,兒時的夢想會變,但最起碼也會在這兩周小小的實現一下!

隊伍的排列把許哲遠和李唯又分到了一起,一個在前一個在後。

很快一天的訓練開始了,這一天當中的內容除了站姿還是站姿,站立的時候還不準有任何的小動作,不準交頭接耳,有問題必須喊“報告”!大家先前的興奮勁差不多都被疲勞沖淡了,看來當兵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…

李維和許哲遠也累,不過他們相對算是輕松的,畢竟經常性的體育鍛煉,讓他們完全可以駕馭這點兒辛苦!其他人則不同啦,甚至有的人一天下來都快哭爹喊娘了,這就是現如今高中學生的身體現狀!那麽多嬌生慣養的孩子突然承受這樣的訓練,當然有太多是要慢慢適應的!

當晚大家洗漱完畢,體力好的還有點兒興奮的談論不休,體力不好的幹脆哼哼呀呀的開始抱怨。

李唯獨自在宿舍中央做拉伸恢覆,他覺得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站姿,這樣的長時間站立對身體的肌肉活動不好,避免產生酸痛,所以自顧的做拉伸。

許哲遠也覺李唯的方式很好,不過他不屑與他一起,所以躺在床上一言不發。

付原宇和李默都很佩服李唯的狀態,李默早就呲牙咧嘴了,趴在床上放賴,同時還能和別的同學狂侃。付原宇則來到李唯的身邊,讓李唯教他一些拉伸動作…

晚熄燈號響起,大家都上床睡覺,李唯就睡在許哲遠的上鋪,沒辦法,鋪位早就分配好了,不是冤家不聚頭嗎,不情願也得忍著!

可能有些人都是第一次體會集體生活吧,所以兀自還有好多同學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談論不休。

許哲遠也不去管它,他只知道一個道理,那就是該休息的時候就休息,這樣才能精力充沛!

聽著耳邊的嘈雜的聲音,李唯有點煩躁,於是低吼一聲:“別吵了!都他媽給我閉嘴睡覺!”

就這麽一句話比任何的熄燈號都好使,瞬間就鴉雀無聲了…

軍訓一天天的進行,從站姿到踏步、從踏步到齊步、從齊步到正步、又從正步到隊形。總之隨著時間的推進好多同學都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,甚至還有的人當場暈倒,當然也有一部分人越來越進入了狀態,慢慢的適應了這樣的節奏,李唯和許哲遠就是其中之一…

大家都拿他們來當榜樣,教官也不時的讓二人做標準示範,原本平淡無奇的訓練中,不知不覺的又促使二人叫上了勁…

這天快到中午,教官帶領他們原地休息,大家坐在一起開始聊天。

付原宇就問李唯這麽好的體質是怎麽來的,李唯也比較有興致,就簡單說了下自己如何每天做鍛煉。於是大家都來鼓動著李唯,想看一看他在一分鐘之內究竟能做多少個俯臥撐?李唯覺得向大家展示展示也沒什麽,於是趴在地上開始準備,計時開始。李維的動作標準而熟練,速度非常快!大家異口同聲的為他計數:

“72、73、74、75,時間到!”

“哇!李唯你好棒啊!”讚美的聲音此起彼伏!

沒想到向來不會主動挑釁的許哲遠居然鼻子一哼,不屑的說:“不就是一分鐘75個俯臥撐嗎,有什麽了不起?”

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哲遠也是暗暗佩服李唯的,他從小到大沒有太多的體育項目可鍛煉,條件也不允許,所以沒事的時候就和同學們打打藍球、做做俯臥撐、玩玩兒單杠,這些基本上就是課間的日常。但是他知道這一分鐘75個俯臥撐恐怕也是自己的極限了,要知道不要說是他們,恐怕專業體育愛好者達到這個高度也很難。但是不知為什麽,自己就是有想要去試一下的沖動!

大家的情緒瞬時高漲了,一起鼓噪著大喊:“許哲遠!來一個!許哲遠!來一個!”

李唯也過來挑釁的說:“怎麽?你也要試試?”

他也想知道許哲遠有沒有這個實力。

“來就來!”

一副誰怕誰的表情!

許哲遠調整好呼吸,又做了個深呼吸,然後趴在地上也開始準備,同學們同樣為他喊著數字:“73、74、75、76,停!時間到!”

就比李唯多一個,只多了那麽一個!其實許哲遠已經盡了全力了!

“嘩!”又一片掌聲四起…

這回到好,剛才還都是誇李唯的聲音,就這麽片刻的功夫,大家都倒戈了。

李唯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,要知道他的最好成績甚至於可以達到80個,就因為沒想到有人會和他比較,所以悠著點做了75個,結果被許哲遠搶了風頭,弄得自己顏面掃地!

李唯可不甘心如此,因此挑戰的口吻對許哲遠說:“敢不敢再和我比比引體向上?”

許哲遠也滿不在乎,他覺得引體向上也是自己的強項,於是回答說:“比就比!”

他們的行為也吸引了教官的註意,他這次沒像平時那樣大聲而嚴厲的喝止,而是站在不遠處默不作聲的觀望。

“你剛做完俯臥撐,我先來。”

“不用,一起!”說著這兩人同時脫掉衣服穿著背心跳起抓杠,一黑一灰的背心兒下是兩副健壯的身體。

開始的時候並駕齊驅,當大家數到30個的時候,許哲遠就稍稍有點慢下來了,不過他還在調整呼吸盡力堅持,他也沒想到李唯這個四肢發達的家夥這麽有實力,不禁暗自懊悔不該同他逗氣,但是倔強的性格讓他楞是咬咬牙追了一陣兒!

李唯更氣人,似乎勝算在握,他感覺到了許哲遠跟不上節奏了,居然跟著他一起把動作變慢,最終做到40個許哲遠實在沒力氣了,所以下杠了!李唯則不然,又加快了點速度做到50個,然後輕松下杠,蔑視的盯著許哲遠,那眼神分明再說:“小樣,跟我鬥?還比不比?”

許哲遠有些氣憤,臉上也掛不住了,他漲紅了臉,兩個人用眼睛較勁!這時候教官看差不多了,出面喝止。

“好了!較什麽勁,有勁兒用在下午的訓練上,集合準備吃飯!”

這兩人喘著粗氣互不相讓的來到食堂,面對面坐著四目相對,一邊狠狠的吃著飯還一邊對望著運氣,越看彼此還越來氣!

“李唯!你怎麽了!”吳倩倩看到李唯過來就打招呼!

“沒你的事兒回自己班級去!”李唯沖吳倩倩吼了一句。

吳倩倩被他吼的一楞,覺得李唯從不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?感覺李唯的目光怒視著對面,於是她也把目光看向許哲遠,沒想到她看到了一張英氣勃發帥氣的臉,不禁心中一動!那個畫面一下子就印在吳倩倩的心裏。她只覺得對面的男生不但英俊高大,而且冷傲非凡,有種懾人的氣質絲毫不比李唯遜色,不禁看得她臉都有些發潮了!

“說了沒你的事兒就沒你的事兒!回自己班級去!”李唯又沖著吳倩倩吼了一句!

吳倩倩聽了有點生氣,但他知道李唯這臭脾氣,於是一跺腳一轉身就走了…

這時候大家都圍了過來,因為所有人都不希望這兩個人發生沖突,畢竟他們都是班級的偶像,都是女生心裏的王子!

許哲遠看著李唯對吳倩倩大吼,心理更氣了,心想:“這小子真不是東西?你沖個女生發什麽飆?還是不是個爺們兒?”

其實他也不知道吳倩倩和李唯是什麽關系!

於是兩個人眼裏都快冒出了火。

還沒等許哲遠說話,李唯先吼上了:“開學看你就不順眼,為什麽總跟我對著幹!”

一句話說出來沒把許哲遠氣死,心裏想:“是我看你不順眼嗎?這他媽都是什麽人啊?我報道那天你就沒給過我好臉色看,還說我跟你過不去?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嘛?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?看來跟他根本沒什麽道理可講。”

於是也大吼一聲:“李默!你過來,坐下!你給我評評理,是我和他過不去還是他和我過不去?”

這一嗓子把李默嚇得腿一哆嗦,心想:“這二位大爺不是難為我嗎?我招誰惹誰了,怎麽把我也牽扯進去了?”

但又不敢不坐,於是戰戰兢兢的過來要坐下。

“付原宇!你過來,坐下!你給評評理,是誰和誰過不去?”

李唯這一嗓子又把李默嚇了一跳,差點沒坐在地上…

付原宇也一樣!也被嚇的腿一哆嗦,心想:“完了完了,我這個冤啊!怎麽也被牽扯進去了?這個理可怎麽個評法啊?”於是也戰戰兢兢的過來,腦海裏百轉千回的的想著對策!

其實他們對峙的時候就已經驚動老師和教官了,教官一看實在看不下去了,心想這兩個小子怎麽還沒完了?這要不管還不得打起來?

於是過來大吼一聲:“起立!你們這個班都沒事了嗎?都在這幹什麽呢?精力都太充沛了是不是?中午都不用休息了是不是?全體都有了,立正!稍息,目標前方操場,3圈準備,預備…”

同學們的心一下子就沈了下來,一個個都苦著臉暗自叫苦,心想我們怎麽這麽冤啊!怎麽一下子都被罰進去了啊?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離他們遠點了?

“報告!”

“報告!”

還沒等教官說那個“跑”字,李唯和許哲遠幾乎同時喊了一句。

倆人對望了一下還是李唯先開口:“報告班長!此事不關同學們的事兒,都是我的不對,要罰就罰我吧,我願意承擔懲罰!”

“你呢?”教官又把目光投向許哲遠。

“報告班長!我…”

許哲遠一想,我要說的話都被李唯說了,於是說:“我要說的和他一樣,他都給我說了,要懲罰就懲罰我們吧!”

教官一想,懲罰全體同學確實有點不合適,畢竟下午還要訓練,況且這幫孩子都是學生又不是真正的新兵蛋子。

於是開口說話:“我說過,到了這裏就是一個集體,一人犯錯全班受罰,不過今天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,同意你們倆的請求,其他同學解散,你們兩個聽我口令!立正!目標操場,10圈準備,跑步——走!”

這兩人覺得把大家都牽扯進來太不仗義,本身就是自己的不對,於是二話沒說一起跑向了操場…

“10圈啊!那可是4公裏啊!”同學們議論紛紛又開始交頭接耳了!

有些同學不想再以身犯險,於是大部分都回去休息了!還有些人比如付原宇和李默等人,他們不希望看到這倆人總這麽下去,便一直在操場邊陪著,誰讓都是好哥們兒呢!

這兩人跑步到很和諧!跑著跑著,開始的時候還都在賭氣,後來都覺得有些不值當!

許哲遠心想,彼此根本沒什麽本質的矛盾,這麽鬧下去真沒勁!平時多大的事兒自己都不當回事兒,如今也不知怎麽了?也犯不著如此啊?況且他雖然倔強但本質裏還是個比較豁達的人。

於是跑到了快最後一圈半的時候,許哲遠還是想通了,他首先發話了。

“哎!我說李唯?”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呼喚他的名字,怎麽感覺這麽別扭!

“我說我哪得罪你了,你開學就不給我好臉色看,要是我哪兒做錯了你跟我說,我現在就給你道歉!我不想咱倆這麽鬧下去,把大家弄得都跟著雞飛狗跳的!”

李唯其實也沒什麽,他只不過開始的時候有點氣兒不順,如今開學時的那股氣兒早就沒了,現在他對於許哲遠不過是越來越有些佩服而已,至於今天發生的事兒就是事趕事兒的僵到那兒了,他也是太過好強了,所以才沒控制住情緒,最後鬧成了這樣。

於是邊跑邊回答說:“你呀!哪兒都沒得罪我,我開始對你那樣就是因為開學那天大家都到齊了,就為等你一個人老師就讓我們全體都在操場上,結果等到了10點多你都沒來,所以我才有氣!”

許哲遠總算明白原因了,心想確實是自己的問題,但大家最終都沒說什麽,你小子這心眼也夠大的?其實哪裏是李唯心眼兒小,那根本就是因為李唯霸道慣了!

李唯接著說:“你說今天這事兒,是我找你茬嗎?本來做俯臥撐我就是應大家的要求做個示範,你倒好,給我來個下不來臺,這不是你有意找我茬嗎?”

許哲遠聽了這話感覺也有些道理,今天自己做的這事兒確實很難說得過去,有點欠考慮,換成是自己也覺得難看,於是也比較誠懇的說:“好吧,今天的事兒是我不對,對不起了!不過你不也出了氣了嗎?一口氣比我多做了10個引體向上,咱倆這些事兒就算扯平了,互不相欠!”

“行啊!”李唯爽快的答應著。

“加油!加油!還有半圈多了,加油!”

操場邊上的同學在為他們吶喊。

李唯突然扭頭對許哲遠說:“哎!有沒有興趣陪哥們兒再跑兩圈?”

“你還來?剛才的話白說了?”許哲遠又倒吸一口涼氣,不過他看到李唯的表情似乎很友善,而且也很真誠!

“沒!沒!我是覺得怎麽也得湊個5公裏啊,這10圈才4公裏,好久都沒人陪我這麽一起跑過圈了!”李唯征詢著許哲遠的意見!

“跑就跑!”許哲遠表示了讚同,跟在李唯的身後看著他穩健的步伐,突然覺得他似乎沒那麽討厭了!

說實話,能邊說話邊跑步又跑了10圈,恐怕全校也沒多少人能夠做到這麽輕松,這倆人的體力真是都好的沒話說了…

同學們數著圈數10圈已滿,結果倆人居然都沒有停,還在繼續奔跑,這下可不知道咋辦好了,大家以為這兩個人還在較勁呢!

李默趕緊跑去找陶李老師,其實陶李老師一邊和教官交流今天中午發生的事兒,一邊也在註意跑步的兩個人,她也怕累壞了倆人,10圈可不是個小數目啊!

沒想到正說著李默就跑過來報告了,教官和陶李趕緊趕到了操場邊,看著第11圈接第12圈跑過來的兩人,教官剛要發話,結果被陶李阻止了。

“班長!等一等!”

“怎麽了?”教官問。

陶李趕忙說:“你看這兩個人孩子面帶笑容,看來已經沒什麽矛盾了,他們這是在交流感情呢!”

教官有點糊塗,畢竟他沒有老師了解自己的學生,於是站在邊上聽著學生們一起給他們加油!

12圈已滿,兩個人慢慢的收住腳步,伸伸胳膊蹬蹬腿,還頂了頂拳頭擊了一下掌,異常和諧,兩個人都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,滿臉都是汗…

桃李老師什麽都沒說,轉身滿意的走了,因為他知道,從此以後這個班級就團結了。

大家都圍上來,付原宇和李默還分別給他們做肌肉放松的按摩,疲勞沒有了。倆個人坐在地上看著對方,都相視的一笑,算是一笑泯恩仇吧!同學們也是一片歡聲笑語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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